“难道我一回国，查尔顿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吗？”
“不，不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是说，你回国后会非常非常地忙。1992年非同寻常，何市长又是个高效率的人。一旦回国，海外上市的业务就会被搁置起来，再想走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。其实，查尔顿也收到一些其他省市领导想率团来加拿大的信函，他们只是迟迟还没有行动。你现在是处于领先地位，上市集资的时间很关键。如果照现在的计划向下进行，可能会在六至八个月的时间里，完成全部准备工作。这笔业务因为是头一笔，格外复杂和费时。市长一旦回去，即使是再回来，几个月的时间也会白白浪费掉。据查尔顿预测明年上半年可能是新公司上市的最好时机，错过就太可惜了。再说市长一回去，别的省市领导会带企业来考察洽谈，反正加拿大总是世界上一个很大的资本市场，又有这么多的华人，还同中国有传统良好的关系。你不来集资，定会有人来的。一旦别人领先，你再来集资那就再不一样了。我听说在你办公室里挂着一幅书法，写着‘敢为天下先’。你难道真的想前功尽弃，把已经领先的地位就这么放弃了吗？”
市长摸着下巴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，但是没有说话。边上的王主任忍不住地对市长说：“瞧瞧，何市长，从这个人的说话和气质看一定是个出色的人才，要不老外也不会花这么多钱雇他来做中国业务。要不何市长，我看还是给肖翰先生一个机会，我们在纽约多呆几天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？”
“不，不能多呆。按原计划我们只能在纽约呆三天，除非有特殊情况，否则一天也不能多呆。我最痛恨的就是浪费时间。我看这样吧，肖先生，你和露易丝都是年轻有为的专业人员，你说船到桥头自会直，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。我给你一个机会，请你提一个方案，但是必须明天中午前交给我。因为下午我要同龙华达的三位合伙人再谈一次。肖先生，你是绝顶聪明的人，我也希望你是非常现实的人。这个方案应该有新的思路，新的想法。它必须能够解决我们刚才谈到的一些最棘手的问题。否则，这个方案就是浪费时间，明天中午甚至没有必要再谈。另外这个方案还要让律师先看看，是不是在法律上行得通。我来北美的最大发现就是，律师遍地都是。想同北美做生意，忽略律师必定失败。你看怎么样，肖先生？这样你至少也可以对爱德华有个交待了吧。”
“当然，爱德华还在等我给他回电话，我会把全部情况向他汇报。我想他明早会把杰夫派来，我们会准备好一个方案。我们会先同露易丝和她律师行的另一位证券律师讨论。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餐，来讨论这个新的方案。”
“我恐怕杰夫自己做不了这个方案。露易丝是个了不起的‘中国通’，但她毕竟是个年轻的律师，股票承销少不了律师，但是证券商还是最主要的，我想这个方案可能必须由你来参与。”市长用手指了一下肖翰的胸口，肖翰感到了市长手指的分量。如果以前他会马上表示谦虚，说自己根本不行，但是在北美，他学会的几件重要事情之一，就是不说谦虚不行的话。
（五十九）
